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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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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蘭

“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拖累我。沒有武功沒有關系,我爹我娘也沒有武功,也不是開開心心地生活。”前世教給我的一句哲理是,吵架的話千萬不要相信,即使那句話說的多難聽。

“如果我沒遇上你,你就不用被老頭逼著去學武。如果我沒遇上你,你也不用被逼著去選武林盟主。如果我沒遇上你,你也不用去殺人。如果我沒遇上你,你也不用為了自責而嫁我這個廢人。”

小烏笑著說,話的內容很溫柔,但笑容很絕望。“在我決定要報仇的那天起,我已有今天的下場的覺悟。因此,穎兒,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或許,我命犯天煞孤星,無伴終老,註定孤獨一生呢?”小烏,你放心,你不會是華英雄的。我也不會生一個兒子去找老爸打架的,我會找最厲害的畫師把他爸的相片讓他牢牢記住他無緣的老爸是怎麽樣子。

但是,我們都沒這個那個,怎麽會有兒子呢?

“小烏,”我緊緊抱著他,阻止他說下去。“不是這樣的。”

我還記得初見小烏的時候,他心無旁騖,一心只有報仇。

我是個自私的女子,諸多願望中其中一個是只想要有一個美少年能記住我這樣平凡的女子在這個世界存在過。

因緣際會,我只有南宮,這樣一個一心一意的孩子,這樣一個石心眼的孩子。我以“小烏”的名字給他洗腦,也是希望有一天,他記起“小烏”這個名字的時候,會想起這是一個叫唐穎的女子給他起的花名。這已足夠。

我以為我能占據他的記憶一部分我就已經滿足。為此我刻意討好,我故意設計眼淚,就為了小烏放下對我的戒心,好和我做好朋友。

我堅信,只要他生命裏一直只有我,他就會牢牢記得我。

但是我沒想到我的欲望會不斷地膨脹。不斷付出之後,我開始貪心。覺得做朋友是不足夠的。我希望他能夠對我笑,主動讓我抱,少花時間在習武上,多花時間陪我玩。

看著小烏從掙紮不給我抱到默許我隨便抱,再到我不開心的時候他會主動抱我以安慰我,即使他有點別扭,即使他每次都面紅耳赤,和他在一起時間過得特別快,我亦特別開心。慢慢地慢慢地,我開始依賴他。到最後,我習慣依賴他,他習慣被我依賴。

或許,我千算萬算,都是為了算計一個可以讓我依賴的人。

拿一句很俗的話說,沒有愛,沒有依賴。

這就是懶人的戀愛哲學。

小烏是認定一件事情就會努力做下去的人,我從不阻止他報仇。我討厭的是他報仇所必然要面對的傷患,還有他經常掩飾的孤獨的痛苦——幸存者的共性。我時常在想,如果我在小烏心中的地位僅次於報仇我已很開心。所以,當小烏那天告訴我,我比報仇更為重要的時候,我雖然在哭,心卻是無比的高興。

因為在九年的時間裏,我們成為彼此最重要的人。

我想我對小烏的喜歡,是從依賴開始。

小烏對我的喜歡,亦是從被依賴開始的。

愛這種庸俗的東西,如果沒有了依賴,我不知怎麽開始生根發芽。

我開心的是,我遇上了小烏,從那一抱他哄我“別哭”開始,我發現了他故作堅硬的內心中的柔弱部分。如果我能躲在那裏,我會很安全的。

可以當一輩子懶人。

那一晚我哭紅了眼,小烏最後還是沒有松口。

我的眼淚失效了。或者,它從來沒有效。只是喜歡讓它看起來有效而已。

我們都變得沈默,仿佛那一晚未曾發生過什麽“拒絕”的事,我也為提過什麽“求婚”之事。

又過了三個月,小烏越來越像正常人了。只是他若要習武就必須重新練內功。

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他偷偷在練。

他向我告辭,說要重振彎月山莊,盡力將彎月山莊從武林世家改型做商業世家。

我自我推薦說,我也會一點商,也有龐大嫁妝,會是個好賢內助哦。

小烏握住我的手,說,“穎,我會永遠記得撒嬌的你,和我一同練武的你,還有贏得武林盟主的你。”

“不管你的未來是屬於白忘逸,還是莫司皓,還是你選擇做皇後什麽的。你都要相信自己,外表平凡的你內在是不平凡的,相信誰都配不上你。”

嗯,我點了點頭。拼命固定自己的微笑。

誰都配不上我,也包括小烏你嗎?

“那我的未來會屬於你嗎,小烏?”

“穎,比我好的人有很多。”

“但他們都不是你。”

“你值得更好的。”這狗血的臺詞何其熟悉,我要感嘆世界拒絕人的臺詞都是相似的嗎?

“小烏,你是我的。”我留下這一句宣言,扔給他一袋我們小時候最常吃的零食,就轉身離去。

我怕我做出什麽囚禁他的事,用最直接最方便的方法留下他。我實在討厭太拖拉的感情糾葛。

但我知道,現在的小烏最需要的不是愛情。而是自己心靈療傷,尋找自己。

我的存在,只會造成他的壓力。

我亦知道,小烏並不像我那樣愛吃零嘴。但是在我強迫之下,他會吃。未來的日子裏,我就是要不停地送我們的記憶來提醒他不要忘了我。

我可以給他自由,就像當初他要報仇的自由。

但我不可以讓他尋找自己的途中,感到孤獨。

我亦不可以讓他忘記我們互相喜歡的事實。

我堅信,只要我一天未嫁,他就不會放下我,另覓良緣。

我現在只能做的是等待。等待他有一天想通,兩個人能夠在一起,不是因為外在,而是由於精神上的契合。

白忘逸回來了,帶回早古的一葉蘭。據說服用一葉蘭之後,可以回覆功力。他為了尋找這一傳說的寶物,去了未知的國家,未知的山峰才覓得到。

他說,這是白若愚某本書記載的,這種植物百年難得一見。要一百年才開花,花期也要一百年。

我在心裏暗嘆,傳說果然是傳說。但是在這種狀況死馬也要當活馬醫。畢竟武功本來就不屬於前世正常的現代科學範疇。如果武功沒有失傳,到了前世,也會被當作特異功能看待,屬於邊緣科學甚至偽科學的範疇。

在把一葉蘭送去白若愚那裏提煉成功力回覆丸之前,我決定和白忘逸坦白,“我喜歡的是小烏。”

白忘逸笑了,黯然的笑,“我早就知道了。因此我才會在武林盟主的比試時特別針對南宮公子。因為你在他身邊的感覺,和掛著我或者皇帝都不一樣的。”

他一向是溫柔的,只是我不懂,什麽時候他開始了這般豁達。難道經過多事之秋,他們都在我未發現的情況下成熟了?他又說,“我以為自己還有機會競爭你,沒想到一次遠離,你就發現自己的心意了。”

“這次尋藥過程,我明白了,只要你幸福,我的喜歡也會因此圓滿。”

白忘逸一直很好,我知道,但是我一直不能放下自己的戒心去接受他。即使我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我也在想著如何與他劃清關系。

“逸,你會找到你的命定之人的。”

“我找到了,但是她喜歡的人不是我。穎兒,答應我。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你一定要連同我的幸福幸福下去。南宮公子會回覆武功的,你們會在一起的。”

“不,逸,你把你的幸福強加於我對我來說太過沈重。你的幸福你自己承擔。”

白若愚大叔把一葉蘭做成十五粒蜜丸,吩咐我每天給小烏吃半粒。

我帶著藥奔向彎月山莊。

我也知道,藥有沒有效具有個體特異性。我不管什麽醫理藥理,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去給小烏服。

小烏功力回覆不代表我們能在一起,他沒有明白愛情不是必須門當戶對之前,我們還有著耗。

但是他的功力回覆可以縮短我們之間的距離,我也方便行我下一步計劃。

小烏服了藥後,沒有不良的藥物反應,據他所說,功力回覆得很快。一粒就可回覆一年的功力。他按著白若愚大叔給的運氣圖反覆練習,慢慢控制內力。

一葉蘭還有增長功力的作用,但是必須是失去內力的人吃才有效,我吃是無效的。

回覆功力的小烏是開心的。失而覆得的快樂是一種極致的快樂。

回覆功力的小烏卻亦是疏離的。他對我越發的彬彬有禮,講話都帶有我最討厭的三個字——“小師叔”!

我終於忍不住了,“小烏,我再問你一次,你會娶我嗎?”

“小師叔,我……”

“不要叫我小師叔,誰告訴老頭,我不用學武,他會保護我的。我去當老頭的弟子,都是為了能和你一起,快快樂樂地長大。”

我就說,小烏去到哪裏都是木頭一塊。

我要實行我的春風一度計劃!

第三卷開始,每一個男主角是從第二卷開始延伸寫的。第三卷各自獨立看。

這個結局是眾多讀者要看的,因此首先貼。

被讀者威脅的作者淚奔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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